医院争议撕逼行动指南
写在前面:本文故事很长,看完必有领悟。
一
近日人们在热议《我不是药神》这部电影,口碑看起来不错。可惜绵绵出生到现在,我很久没有看电影的机会了,这个不知道能否看上。
医疗问题一直是压在人民头上的一座大山,时至今日虽已得到大的改善,但医疗资源永远是稀缺资源,这个话题永没有止歇的。医疗问题,涉及到的是人的生命生存问题,也涉及到生而为人的尊严问题。只有患病者和患病者的家属,才真切体会到在保障自己生存续命的路上,会遇到多少难过的坎坷。“谁家还没个病人呢。”这个话题总在我们眼底晃动,它让我们在灿烂美好的人生路上,始终在负重前行,笑中带泪。
我们知道近代伟大的作家鲁迅曾描述过许多“人吃人”的旧社会情景,“吃人血馒头”我们且不提,这“人吃人”现在看来是在哪一个时代都没缺过。时至今日我依然能想起魏则西的死,这就是“人吃人”最为真实的写照。《我不是药神》的原型,是在法律的边缘想方设法买良药救命的,而许多魏则西一样的人是被不良的医疗机构“吃”掉的。这些机构在神州大地上野蛮地生长,同样游走在法律的模糊边缘,靠连哄带骗加威胁大肆敛财,收割着你或者父母那一点点可怜的积蓄,最终可能是以人财两空的悲剧收场。这就是魏则西的死。而许许多多类似的不良医疗机构,在事件的热潮褪去之后翻开一页,毫发无伤,仿佛日光之下所有的事都未曾发生过。
医院是不是这样的不良医疗机构,唯一的定论是不排除嫌疑。正如鲁迅所说,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国人。既然如此,这口气我是不会默默咽下的。不是为扛大旗消灭人间不公不义,抱歉这个我做不到啊。我们的所作所为,只在维护我们自己应有的权益与尊严。
以下内容为虚构,如有巧合,纯属雷同。
二
外甥突发性耳鸣,7月4医院去看。当时医院看病——是的,我也有病。刚好同在省城。我接到大姐从老家打来的电话,说:“铁头耳朵不好,看医生说是鼻子引起的,你给铁头打电话问问一下。”为方便讲,外甥暂且称为铁头。
在给铁头的电话里,因为铁头他哥陪他看的,医院,医生说鼻子长了息肉,切除掉就好了,耳朵也会没问题。此时已经在做切除了。我这边比较嘈杂,没医院,医院,没有放在心上就让他们按照医生的建议处理,并且代大姐给他们转去了元治疗费。
大姐感觉不对,又给我打电话。让我再帮铁头他们看看什么情况,不要被坑了。一来二去我总算医院。医院本名医院的名头,看起医院。然而我们铁头毕竟图样图森破,不及我这种中年油腻男总是以怀疑的眼光看待事物,警惕心较强。此时魏则西事件又一次涌上心头,时刻警醒着我。
总结一个定律:医院在外投放了广告,那么它有99.9%的概率是私立的;如果在百度上做推广,概率在上述基础上增加0.1个百分点。
因此通过分析,以及百度推广确信,医院医院,医院。只不过挂一个堂皇的羊头而已。是不是莆田系尚未深入查证。
我们不是说私立就一定不好,就一定会有问题。但总体而言这个行业鱼龙混杂,可信赖度不高,需要保持谨慎和怀疑。
“息肉已经做完了。但医生说还要做五到七天的术后治疗,每次还要一千多。他之前没说后面还要治疗,只说切完息肉就好了。”我再次联系铁头时,发现为时已晚,但至少还不算太晚。你知道,不及时止损的话,它会像蚂蝗在不同的部位一直吸你的血,直到它饱了或者你的血干为止。
我让铁头治疗暂停。此时已经产生检查费、鼻息肉消融术、术后第一次治疗费等三笔大费用共计元。
医院7月5日的号。目的有两个:一是解决耳朵和鼻子的后续治疗问题,二是评估病情为后续投诉做准备。
三
医院的耳鼻喉科,我们把医院的遭遇讲给医生。
医生是个中年女性,在我看来像个邻家大姐。她边给铁头看耳鼻,边提着眉,用痛心疾首的语气说:“医院,来这里最多几百块钱我就给你解决了。它坑多少人。”她叹了几次,总是无奈的表情,医院很了解了。铁头医院看时,其实耳朵已经不鸣了。“这类耳鸣跟你熬夜等一些情况有关,可能只是暂时的。”最终因为鼻子已被动过,开了点药吃,提醒铁头注意清洁清洗即可。
到这里,我们大致可以做出分析:医院可能存在步步为营套路患者,侵犯知情权的问题;二是可能存在过度医疗问题。
我真的被激怒了。按平常我们吃点亏都会当做学费,吃一堑长一智,这次我如何也忍不下来。想想大姐含辛茹苦挣钱,每一分毫都来之不易,家里还有一个多病的姐夫每月需上千药费。这口气叫我如何咽下去。
我决心要发起这场战斗。
四
医院楼下买病历本时,我跟铁头说,这里看完如果发现他们那边过度医疗,我们投诉他。
“怎么投诉?”铁头问。
“,先找消协。”我随口跟铁头说,回头看见墙上有个牌子,便转口说:“直接打。”
这个其实是说给我自己听的,要投诉的话电话我想也是我来打。但是我排队拿药出来,铁头已经把投诉电话快讲完了。我心想,不赖嘛哈哈。毕竟也二十多岁了。他其实后来想想也很气。
此时我的想法是:第一,我们不可能只依靠就解决问题,这个热线虽然效率已经很高,但毕竟会有一些流程时限,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,对方也很容易官腔扯皮,暂且打着看吧也不碍事。事实证明这也是一个好的助攻方式。第二,最高效的办法就是行动起来,杀个回马枪直捣大本营,面对面开撕。
鲁迅说,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。直奔大本营的风险在于需要直面冲突,具体如何还需随机应变。这需要一定的勇气,况且我们只有两个人,都是半大不大半老不老的。但是我们知道梁静茹会给我们这个勇气,梁静茹又名真理和正义。
在路上我让铁头把昨天的过程说了一遍,心里有数,顺便梳理问题对策。
“昨天我们有些问题也说了,但是说不过他们的。他们一套一套的,总是被他们说得他们是对的。”铁头有点信心不足。
“妈的,怎么没个掉头的地方。”从龙昆北到国兴,居然过了南大桥一路跑到龙昆南,再过一个红绿灯老远才能掉头折回拐上国兴大道,什么鬼。我说:“没事的。”
之所以感觉说不过他,是因为信息不对称引起的。医疗毕竟是专业的东西,我们了解有限,对铁头来说更是如此。此时,我已初步想好该如何应对。
这些机构它赚钱的优点其实同时暴露它的弱点,好比一个人手伸得越长,他的胳肢窝就会暴露出来,你直接盯着打即可。打蛇打七寸也是这个道理。我们不能用蛮力,不是去打架的。暴力是最低级的手段,实际上无益于问题的解决。吵架倒是可以适当吵,以助声威嘛。那么它的胳肢窝在哪?就在它所有的套路上。一是有意隐瞒后续治疗方案,连哄带骗甚至恐吓患者。二是可能也存在价格问题,费用是否明码标价,可索要相关部门价格批文。第三是过度医疗问题,究竟有无必要这样治疗,是否扩大了治疗范围,增加了不必要的费用。第四,他们作为私立机构也不愿意把事搞大,自己是个什么样心里早有逼数。
为备后手,路上我教铁头如何全程录音。我自己本准备用手机录像,只不过后来我也改为录音。录像一是过于敏感,前期不利于解决问题,二是端着操作不便,如非必要就不用,但关键时刻需要时可随时打开,以留影像证据。
我们的诉求很简单,就是要虎口夺食,让他们退回不合理费用,减少我们的损失。过程尽量速战速决,达成目的即可,我们不是医闹,不需要做其他纠缠。医院层面解决,如他们较为强硬,我们的诉求无法达成,再考虑请求第三方介入。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,省下来的时间睡一觉也是好的。
把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,我们穿过斑马线,医院走去。此时,烈日当空。
五
“你们医务科在哪?负责处理投诉的。”一进门,我便问前台护士。
前台护士有点懵,没反应过来。
“这边!”这时铁头从右侧走廊直走了进去。铁头哪知道什么医务科,他肯定是冲着医生去了。不管了,先逮一个发难。
医生五十岁左右,暂且称为仁德医生。仁德医生面容白皙,面相看来并非凶恶之人,反而带上笑容还挺慈眉善目的。我差点不忍心向其发难了,我开始的想法是绕过医生找医务科投诉,直接跟高层领导谈,这样效率更高。
有句老话说雪崩时,没有一颗雪花会认为自己有罪。仁德再怎么慈眉善目,他也是这个医疗机构的一份子,是一线的操作者,找他也不会错。
既来之则安之,仁德医生就作为切入口。只是他非决策者,我们不会在他这里恋战纠缠,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唇舌。在仁德医生办公室,我和铁头一起质问了几句,主要进行了简要对质。旁边有一位护士,因为我们声音稍大,随后两名护士闻声进来,其中一位是贴心护士长。
“不要激动,什么事情呢?”贴心护士长还是比较贴心的,没有恶意。实际上他们都不会有恶意,医院的。
我们又把情况跟贴心护士长简单说了一遍。在这里我们没有提任何诉求,只做质问。情绪相对比较激动。
“什么事?好好说。”这时门口又来了一位中年男性。我就有点恼了,这就是为什么开始一定要直接找决策者的原因。
“找你们领导来吧,我不想说第三遍第四遍了。”我其实有点咄咄逼人,但没办法,个人对抗机构,你的态度根本不能太温柔,要该硬就硬。这些对话好像是日常撕逼都会发生,像是国家规定的官方标准对话一样。
“我是这边的主任,就是处理这个事情的。”随后这位高尚主任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办公室。贴心护士长也跟了进来,站在一边。她挺年轻。医院似乎没有保安,这是好事,我们不会有遭遇暴力的心理压力。
六
事实证明铁头也是一个好助攻,他不怂,也敢质问。如果他是弱鸡,靠我一个人效果可能会打折,过程也许更费劲些。他的角色给人感觉偏暴力,而我更像理性派柔中带刚。简直是双贱合璧。
铁头揪着一个问题问,就是为什么不告诉完整的治疗方案,为什么说切除息肉就完事了,结果后面又告知还有七天治疗每天一千多块。
高尚主任对这个问题的解释是,医生有自己的判断,有些治疗是要先做检查,才知道下一步的方案。
这样的解释看起来是有道理的,容易迷惑人。但我不接受这种解释,我说:“你说的没错,有些病肯定是先做检查才确定治疗方案。但你这个一样吗,明显不一样。你们能不知道切除鼻息肉下一步该怎么处理吗,为什么不说?还跟他说切完就完了,如果提到后面还有治疗我们评估费用还做这个手术吗?你侵犯的是患者的知情权和选择权明白吧,你们的套路太深了!另外,耳朵的问题到底是不是鼻子引起的,切除鼻息肉到底需不需要七天的后期治疗,这些问题涉及到是否过度医疗的问题。”
“医生当时没跟你说后面的治疗吗?”高尚主任问铁头。铁头说没有说,说了我还会在这里做吗。“那我们会批评医生。”
高尚医生问铁头这个问题,实际上暴露了他在承认这是个问题。他已经把一只脚踩进了泥里,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乘胜追击。
“批评?批评有什么用,医院制度的问题,都是套路。医生怎么做的你们不会不知道吗,医院,他昨天跟我说我都气死医院。”医院医院,暗指他们这里不正规。
“我们怎么不正规了?医院,是依法依规设立经营的。我们所有的价格都是公示的,也是经过批准的,如果对费用有疑问你可以对,也可以去查。”高尚主任看出来我在揶揄他们,强调道。
“我知道啊,我承认你们是依法依规设立经营啊。医院医院的补充,你们定价一百万都没问题。但面上的合法合规,不代表过程上合法合规。你不完整告知诊疗方案,侵犯的是患者的知情权,间接侵犯了他的选择权。为什么不说清楚说完整?”我当然知道他们是依法依规设立的,但我不能让他把问题引向别处。我们要时刻掌握主动权,把问题不断抛给对方,令其陷入被动。“如果我不知道这个事,他会继续在你们这里接着治七天,治完七天鼻子,是不是又该轮到治眼睛了?七窍都是通的嘛。”
说到七窍是在揶揄他。是之前提到过度医疗的问题时,高尚主任说,耳朵和鼻子是连通的,所以治疗鼻息肉。没想到,此时站在旁边的贴心护士长说话让我措手不及,差点尬笑。
贴心护士长说:“我们这里不治眼睛。”
你不插嘴我真以为你是空气,一说话就气我。你可真是高尚主任的好助攻啊。
“我就是举个例子。不治眼睛,治喉咙吧!”他们主打耳鼻喉。她无关紧要,我们只需要把火力对准高尚主任即可。
七
沟通过程中,铁头有时情绪比我还激动,用食指和中指并起来敲桌子。我拉一下他,“别激动,好好说。”一来我担心铁头做出过激举动,二来拉一下他给对方明确我们是来沟通解决问题的,不是专门闹事的。
“对,什么事好好说。”高尚主任十分认同。
其间我提到铁头还是学生,父母是农村的,挣钱极其艰苦,父亲还有病在身。铁头现在治疗的钱还是借来的——当然是向我借的,但这个没必要告知他们。我们从道义的一面抨击他。
“你们欺负一个学生,小孩子,有意思吗?套路太深,良心都黑了。”这些话不需要对着他说,嘀咕就行。我看到右面的墙上悬挂着两幅锦旗,像是患者赠来的。我看了看锦旗上的字,“什么医德高尚,去。我要是你绝不干这份工作,挣这个钱没什么意思。”铁头还在扯,我只管嘀咕就行。实际也是寻思下一步的对策。
高尚主任说:“我们价格都是明示的,也不论穷富。富人来了我们也不会看人多要钱。”
“你把卫生部门的价格批文给我。”他不会给我,实际我也不是特别想要,如果有的话就留给后手。
“所有的价格都在上面,你看一看就知道了。”高尚主任提示我看墙。墙上挂着的确实是一份价目表。我拍了下来。
我说:“把铁头在你们这里治疗的费用清单打一份给我。我要对一对。我们的诉求很简单,就是把不合理的费用退给我们,医院层面解决不了,那我们会找第三方介入,工商部门、电视台。”
按高尚主任的自信,我想清单上的费用应该会与价目表上的无差。我没指望在清单上能发现什么,但是让他打给我以备后用,证据材料是不嫌多的。
高尚主任让贴心护士长去打印,并说:“哪些是不合理费用?我们都是经过批准定价的,手术也是经过患者签字同意的。你问问他是不是签字了?医生没有告知后期治疗,第一次治疗的费用我们可以退。”
术后治疗原本一次是一千多,后来折后九百多元。退这个并没有什么意思,但至少已经成功一小步。
铁头说:“当时他让我签我就签了,是切除鼻息肉的,后期治疗可没说。”
许多时候我们签字其实不大会看完整内容,甚至看也不看,病急乱投医的心理医生让签就签了。实际上手术同意书也是一份合同,医院固定格式。格式合同,对关键内容是需要提示注意的,比如口头上提示,形式上字体标粗等等。如高尚主任继续缠这个问题,我就要揪住这一点。但后来已无必要。
事实证明打印费用清单是正确的,通过比对,我从中发现一个问题,也是最终让高尚主任进一步妥协的关键问题。
高尚主任的另一只脚就要陷进去了。
八
如果我们继续与他纠结哪些是不合理费用,是没有意义的,也容易陷入被动。因为他们的价格十有八九是经过批准的,医院比,我们在心理上认为不合理。但私立机构,服务有一定的定价权。
我们一定要揪住他们套路患者,侵犯知情权以及涉嫌过度医疗的核心问题不放。我们也是这样做的。
而在我比对费用时,让我意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
费用清单上,切除鼻息肉用的耗材有一个价格最高的,叫杰西等离子刀头,元。而在他们公示的价目表上,等离子刀头有国产的,费用只需要元。
我随即当面问铁头:“他们给你做手术前告诉你这个等离子刀头有国产的,只需要块吗?”医院的尿性,我当然知道肯定没说!铁头说:“没有,什么都没说。”
我暗喜,对高尚主任说:“等离子刀头有国产的,只需要八百,为什么你们没有告知,直接用了最贵的元的。你这是侵犯了我们的选择权知道吗?”这可是直接侵犯。“这就是不合理。你必须按国产的算,给我退掉差价。其他的我再一项一项对,一个一个算。”
这一次高尚主任真的被动了,说:“你不用一个个算。你看你什么意见直接说。”
“总费用元,医院治这个病最多五百。你们退。”我说。但其实没指望他们会真的退三千。
“这个不可能,我们定价都是合理的经过审批的。有问题你也可以走法律程序。”高尚主任说,但声音不大,走法律程序差点没听到。
我有点恼了,再强调一遍:“你就告诉我为什么手术不告知等离子刀头有国产的,为什么不告诉患者有可替代的选择?!”这个问题,我想绝对是他们最大的痛点,我得再戳一戳,“我也是从事法律工作的,别唬我。”其实我是法盲,唬他呢。我并不想打官司,没时间没精力。
“你看我们都是来沟通解决问题的,这样吧,你看怎么比较好,怎么样合适?大家各退一步。”高尚主任似乎又有了诚意。
我们的本意是速战速决,减少损失的目的达成即可。三千我从没指望能退回。不能再纠缠下去,午饭时间也快到了,有点饿。
我说:“至少退一半。”
高尚主任问贴心护士长总费用是多少,贴心护士长答复后,他说:“行。我们请示一下院长。”
贴心护士长请示后答复可以。高尚主任随即说:“那我们拟一个协议,你签字后我们把钱给你,双方不得再追究对方责任。你们打了,我们也需要协议书给卫生局看。”
我们同意。令我们意外的是,在沟通中我们并没有提出来,他们竟然已经知道我们通过投诉了。所以我前面说,也是一项助攻。
签好协议,高尚主任伸出手,说:“我真诚地向你们道歉。做到患者满意是我们的宗旨。”
我有点不想接受,但协议达成,出于礼貌我还是握了手,对他说:“你们还是改进一下吧,别赚黑心钱了。”
我也没指望他们会变,就这么一说。
九
贴心护士长到财务办理退钱手续,不一会便跑回来问我们有没有银行卡号给她。
我说:“卡肯定有,但是钱现在就能转吗?”贴心护士长答复明天。我说,“明天?协议给你们了,单据给你们了,你们不转账,我还得花时间处理这个事吗?”我不同意转账,当日事当日毕,必须治疗白癜风最好医院是哪家早期白癜风症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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